第一卷第一章（三）

奈娅的语调只在那一瞬间变得平静。沐浴着海风，露出笑容。只有在谈论大海的时候，似乎没有了障碍。

回过神来的奈娅咳嗽得很厉害，用做作的不高兴的声音说：“快点下一项吧。”。

“对了，梅里亚在哪里？”

(资料图)

“因为突然有人申请了浆板体验，所以作为教练出海了。”

“浆板？”

回头，瞪大眼睛凝视着。不知道吗？脸上的表情像是露出这种声音。

走到停车场附近的悬崖，奈娅指着大海说就是那个。仔细一看，海上有一个不可思议的团体。每个人都站在一个类似冲浪板的板上，抓住桨划着前进。有一位身穿红色泳衣的女性站在小组的最前面，从头发的颜色可以看出是梅里亚。

“冲浪和划艇合在一起的感觉？”

“嘛，粗略地说就是这样的感觉。有划桨用的板子，大家都站在那个上面悠闲地在海上散步。”

回到店里，奈娅羡慕地叹气。

“啊啊，我本来现在也应该在海里游泳的……”

“岛崎桑真的很喜欢大海呢。”

回头看过来，奈娅用坚定的目光盯着我。

“我也不喜欢那个‘岛崎桑’的称呼，感觉很谦逊。”

“姓氏和名字都被禁止的话，怎么称呼？”

“……‘您’？”

“有点别扭。”

烦恼的奈娅再次迈出脚步。

刚进店就想到了一个，立刻试着提出建议。

“南国卡诺乔？”

“那个绝对不行！”

一瞬间满脸通红地叫了起来。这个流传下来的昵称好像本人也知道。看到肩膀发抖的奈娅，昨天被干货骚扰的郁闷终于放晴了。结果，和她达成了协议，就普通的去掉敬称只称呼岛崎。

奈娅改岛崎桑改你改南国卡诺乔改岛崎，在引导店内事项的时候所改变的称呼。之后收银台的处理方法、清扫用具的放置场所、电话预约的接受方法等等。意外地被认真地教了，有点吃惊。不过她也给出了解释，就和会读心一样。

“不好好教的话会被妈妈骂的。不想连续两天被骂。这样真的吃不消。会哭的。”

“……有那么可怕吗？”

“像滑滑馒头蟹一样可怕”（ps外表圆圆的比较可爱但是有毒）

“说的是海洋生物吗，完全不知道。”

这样说着，突然看到了设置在收银台旁边的告示板。到处贴着讲习和宣传活动的传单。

其中混杂着一张有点特殊的表格。横轴是日期，纵轴是时间的表格。与时间表相似，上面空格中写着人的名字。被“心美”和“和田”这两个人的名字所占满。

“这是在我家工作的潜水教练的值班表。我想大概过几天会见面，到时候我来介绍一下。”

奈娅继续道。

“今天没什么特别要做的，把店内打扫完吧。”

按照指示，从收银台背面的清扫用具柜中取出扫帚，开始作业。

其实我从来没有在别人身边工作过。虽说工资作为房租和伙食费所抵消，就算如此，这也是人生第一次打工。拿着扫帚的手，不由得充满了力量。这对人类来说是小扫帚，但对我来说却是大扫帚。有着特别的意义。

默默地持续打扫，一转眼就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并没有特别受到奈娅的注意和指正，估计暂且是合格了。肩膀的力量也慢慢地放松，也有了重新环顾店内的余裕。

最初进店的时候也看到过贴在墙壁那里的照片数量压倒性的多。有冲浪，有像刚才看到的浆板，也有乘坐皮划艇优雅享受的客人们的身姿，不过，最多的还是潜水中的照片。

被深蓝色点缀的世界。穿着在田径上不穿的器具，进行挑战的家伙们。从海底的岩石后面露出脸的鱼。在海里优雅地游泳，令人难以置信的大鲸鱼。一边看着那些照片，一边不由得嘟囔着。

“潜水很有趣吧。”

突然，在旁边拿扫帚打扫的奈娅的手停了下来。回头看去，并不是嘲笑无知，也不是责备，而是用没有敌意的语调这样问着。

“你没试过吗？”

“一次也没有。”

这是时隔几年再次来到大海。我想那样的人一定占据大多数。大部分人平时踩的不是沙滩，而是铺有混凝土的道路，每天触摸的不是海水，而是电车和巴士的吊环。

“潜水好玩吗？”我纯粹地问道。

“哎呀！”

把扫帚扔到一旁，奈娅快步走近。

“冲浪有浆板、帆板、皮划艇、在海里能做的活动有很多，但是我最喜欢的就是潜水。虽然也有喜欢的爸爸教我的原因，但是我觉得果然只有潜水是全身最能接触到大海的。具体该怎么说好呢，那个啊，已经说了，就想做了！”

拉近距离。没有时间指出她离得很近，注意到的时候，她的脸就在快要碰到鼻子的距离。

她那双带着白色的蓝色眼睛，和相遇时一样被吸引着。那寄宿在眼睛里的无法抑制的喜欢，从眼中传出。我第一次知道人的眼睛能有这么纯粹闪耀。

她甚至忘记了恨我的事实，说了出来。

“如果不知道的话，现在就一起去试试看吧？”

我一出生，母亲就去世了。

本来身体就不是很强，因为生我的负荷导致身体状况恶化，就这样去世了。上小学之前，在去玩的祖父母家里，偷偷地听到了父亲和祖父母的谈话。

看到我活跃地在外面走，玩。不知道该怎么原谅我，我是想至少带着自己吸光的母亲的生命的份儿一起玩到累得站不起来。

于是我参加了各种各样的运动。棒球、足球、网球、游泳。篮球和乒乓球，自己想到的，朋友邀请的都做了。但是哪个都没有继续。虽然集中精力的时候很开心，但无论如何都很快就厌烦了。没能遇到这样想的东西。

到了小学高年级，有校内的马拉松比赛，在那时没想到能获得年级第一名。虽然是不到两公里的短距离，但这是与长跑相遇的契机。从初中开始参加社团活动，专跑长跑。

跑步的时候，自己的脚疲惫，肌肉颤抖，体内消耗氧气，脖子和肩膀到处疼痛，即便如此，本能也要向前跑的那种感觉，令人受不了。只有在超越其他选手继续奔跑的那一瞬间，我才能感受到自由。虽然是为了母亲而开始运动，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纯粹享受着跑步。可以说长跑是自己唯一有的东西。

“喂，你在听吗？行足。”

奈娅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

店前的空间里整齐地摆放着她从器材堆放场带来的必要工具。

潜水服，潜水蛙蹼，还有橡胶制的鞋子，带着重量的腰带，带软管的护目镜各有一套。我在确认的时候发现少了什么。

“总觉得道具少了点什么吧？气瓶之类的，好像没有需要背着最重的那个东西。”

“所以我现在就在说这件事。现在开始做的潜水。是不带气瓶的那种潜水。因为在浅滩上做，只有三米左右的深度，所以我觉得比普通的游泳要惊险。”

“不用气瓶吗？”

“只有一方有教练许可证的时候才能带着初学者潜水。我还没有拿到教练证。虽然目标是拿到这个。好了，要没有时间了，赶快换衣服。”

这样说着，奈娅解开衬衫的扣子，突然在眼前开始脱下。不由得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遮住脸的我。已经脱下衬衫，露出了白色的泳衣。

“是泳衣哦？”

“不，即使被这么说，这么突然也会吓一跳的。”

奈娅一边脱下上学用的皮鞋、袜子和裙子，一边用严厉责备我的眼神对我说。

“变态。居然用这种眼神看，你果然是这种人。”

一边叠着脱下的制服，一边穿着泳衣的奈娅说“太差劲了”，进一步追击。

“我只是不习惯海边的这种文化。话说回来，我没有泳衣。”

“店里的货架上有泳衣，可以选个合适的。”

“这不会被梅丽亚桑骂吗？”

“我请变态先生。只有今天特别。”

一边说着，奈娅一边很快的开始穿潜水服。为了不被丢下，急忙走进店里，拿起泳衣进入店内的更衣室。我一边换衣服，一边想还是好好地用自己的钱吧。做着挑战大海的最初准备。

换完衣服出去一看，身穿潜水服的奈娅正穿着橡胶靴子。腰上缠着一条很重的腰带。所以真的要去海边啊。奈娅目不转睛地看着换完衣服的我。

“行足君，你有做什么运动吗？”

“田径。最近没做过了。诶，有什么奇怪的？泳裤的设计，很土吗？”

“……没什么。”

流动了一瞬间奇怪的空气，回到了准备。以晚一步的形式，我也穿着相同的潜水服。但这个意外地很辛苦。橡胶和身体摩擦，很难受。

进不去。好不容易穿上，背上也还有拉链，一直都没拉上，结果还是托奈娅的福。带重量的腰带也需要诀窍，同样被帮助了。

拿着装备绕到店后面。有配备的专用楼梯，用它一口气走到海岸。但是握着的扶手到处生锈，还很高，所以需要些许勇气。不知道是不是坐立不安，奈娅从中途开始就两阶两阶的下了。

下来后的地方是岩场聚集的海岸边。昨天访问的也是这里。再往里走就有岩场的墙壁，穿过那个缝隙就是那个秘密海岸。

奈娅今天不去那里而是以岩场为目标。老实地跟了上去。

“能看见那块岩石吗？”

奈娅指着面向大海的岩石场的尖端。只有一个，可以看到形状特殊的岩石耸立着。和背对着的猫很像，是我命名为猫岩的岩石。

“要以像鱼张开嘴一样形状的岩石为标志。如果走散或迷路的话，就以那块‘鱼岩’为目标。”

“知道了。只是与其说是鱼，不如说是猫吧。”

“不，是张开嘴的鱼吧。”

“是猫。”

“鱼”

流动着微妙的空气。彼此都走了一步让开平行线。通过转移视线，总算没有发生战争。但肯定是猫。

奈娅移动到岩场的尖端，把脚扔进海里接着将潜水蛙蹼戴在脚上。海底虽然还可以目视，但也已经有了一定的深度。听奈娅说，大概有米左右。能越过肩膀。

同样坐在旁边，戴上装备。

“有漂浮在海面上的红色浮标吧。不要游到那边。因为从那里开始深度会增加。这次是在浅滩潜水。”

确认手指尖所指的漂浮的红色浮标，点头。

最后她教了我几个手势。通过简单的手指动作传达浮上、下潜、前进等指示，马上就能记住。

“还有这个也别忘了。紧急情况的信号。像砍头一样，用手指碰。不管是救助还是被救，这都非常重要。实际上在潜水的时候，我见过很多客人使用这个手势。”

“原来如此，那得记住。”

“没救了。”

“喂！”

开玩笑让我叫起来后，露出舌头笑着。是想让我放松一下吗。我觉得只是被耍了。

进入大海后的动作总觉得能给人留下印象，但是加上潜水，基本来说还是光靠脚移动的吧。先问一下比较好吧。突然对各种各样的事感到不安。

“那么，跟我来。”

当她转过身去时，已经跳进了海里。

被抛弃的焦虑推着我的背，慌慌张张的我也跟着跳了进去。扑通一声，全身下沉，海水覆盖着身体。从潜水服的衣袖间，进来一点点冷水。潜水服的轻盈和沉重的腰带也许相互抵消了吧，感觉身体慢慢地浮起来了。

一探到海面，海水就从奈娅脸旁伸向天空的软管里喷出。把气吹入软管，我也有样学样。可以一边将海底映入眼帘一边呼吸。真是不可思议的体验。

“（跟着我）”

奈娅给我发出手势。点头回应。使用蛙噗开始游泳，以同样的动作跟上。能顺利地前进，稍微松了一口气。

就这样继续游泳的话，身体下面的海底会慢慢变深。脚已经完全够不到了。感受到至今为止没有经历过的压力。

我想原来已经到了这么深的地方了，跟着奈娅又游了一分钟左右。感受到的压力，成为明确的恐怖而出现。很深。越来越深。我怕她太过痴迷，游过那条不可逾越的红浮标的前头。抬头一看，还能看到海面上的浮标。在被压倒的情况下，再次游泳前进。从潜水服的缝隙中进入的海水，早就不在意了。

在勉强能看到海底的深度，奈娅停了下来。看样子是抬起头来，做了同样的动作。经常活动脚，保持姿势。摘下护目镜，奈娅看着我。露出笑容看起来很高兴。

“很好。就是这样。行足君，能潜水吗？”

“大概。这里现在是多少米？”

“到底部是五米。”

五米。感觉上要更深一些。知道了自己在平时没有意识到距离、长度、深度等概念。

“钻到两米以下，耳朵会有堵塞的感觉，所以要给耳朵排压。捏住鼻子，给堵住的鼻子打气的感觉。可以吗？”

“坐飞机的时候，我做过一次，我想应该没问题。”

“那么，走吧。”

软管也不咬，只戴上护目镜，奈娅当场迅速改变身体的上下。刚一扭转屁股，带着蛙噗的脚就转向了天空。砰的一声，在水面上摆动了几下之后，她的身影完全消失了。

戴上护目镜深呼吸三次后，我也开始潜水。虽然不像她那样顺利，但当我痴迷地活动身体后再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潜入到了需要给耳朵排压的深度。

从地球的重力和空气的阻力中逃脱出来，全身都停留在海里。削掉声音，被寂静包围着。

在那里的是自由的世界。

无论看哪里，都有好几种蓝色。

清澈的视野。偶尔出现的鱼。

感觉自己变成了和人类不同的生物。

视线的前方，更深的地方有奈娅。全身张开，暴露在海里。一对视就给我发个OK的手势。是良好状态的意思吗。不管怎么说，都是很开心的心情。

从那里开始，只是一味地被压倒的时间还在持续着。我第一次知道还有这样的世界。海中世界。这里是海里。鱼又从视野的边缘横穿过去。不知道是不是撞到了，有点不安。

奈娅的身体时而面向海面，时而面向海底，自由地活动着。看着优雅弯曲着游泳的样子，就像是这片海中最自由的存在。

不久她就摘下了护目镜。我以为视野会模糊，所以为了能清楚地看到周围，避开了海底附着的岩石，用眼睛追着游泳的鱼。遇到特别大的鱼时，就像赛跑一样跟了过去。

比奈娅先到达呼吸的极限，从而浮出水面。好像为了配合我，奈娅也一起来到了海面。

把脸伸出来，尽情地吸入空气。刚才还没有感觉到的声音，光，波浪的摇晃，一下子都涌来了。

调整着呼吸，奈娅慢慢地靠近。被淋湿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光彩夺目。

“怎么样？”奈娅问道。

刚才的情景在脑海中反复出现。我过去也体验过那种舒适。是的，跑步的时候，和周围没有人的那个瞬间，非常相似。感受到的是久违的自由。

注意到的时候回答了。

“再来一次”

第三次潜水终于触到了海底。比海面附近的水冷得多，在这个时候不知为什么，强烈地感受到了活着。

回到猫岩的身边，从那里登上岩场。脱下潜水蛙噗移动，在附近的海边躺了一会儿。奈娅也坐到旁边，眺望着开始下沉的太阳。只有自己在的沙滩才会被淋湿改变颜色。

“怎么样？”她又问道。

“太厉害了。这是一个除了空气以外拥有一切的世界。”

对吧，奈娅笑得好像有什么特别的秘密。

“如果是潜水的话，我会带着那个‘空气’进入大海。背着气瓶，比今天潜水要长得多，而且能下潜更深。”

“……到哪里？”

“只要拥有最容易取得的‘开放水域潜水员’许可证，就能到达18米。大约是今天的三倍深。”

十八米。那里有什么样的景色呢。从说话的样子来看，奈娅似乎潜得更深。也比我的时间长得多，是很久以前就在潜水的女孩子。就算是同龄人，看到的世界竟然能有如此不同。

“谢谢，岛崎。很开心。”

“……奈娅就可以了。”

隔一段时间，她继续道。

“从昨天开始，我就变得固执了，对不起。我不会再说差劲啦，变态啦。所以，那个……你能原谅我吗？”

奈娅侧脸面向这边。海水从头发的尖端滴滴答答地落下，把沙子弄湿。

“下次我也会好好努力的。”

马上理解意思，奈娅喷出来。我也一起笑了。重叠的笑声很舒服。

站起来，两个人拿着装备离开沙滩。登上设置在悬崖上的楼梯以商店为目标时，我问了奈娅。

“刚才在水下取下护目镜了吧。奈娅那样能看清吗？”

“嗯。我水下视力好像比别人好。虽然比在地上时多少有些模糊，但是能很好的看清。”

水中视力。虽然是听不懂的单词，但是应该和字面意思一样吧。在水中能看到多少东西的标准。

“因为在水里光的折射率会有变化，所以很难对焦。我的眼睛能很好地调节。虽然不记得了，但是我小时候在夏威夷好像遇到过车祸。从那以后，眼睛的色彩就有点变了。医生说这是当时得到的礼物。虽然眼睛的颜色比别人不同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好像也用了用武之地。“

回头看到，她那带着白色的蓝色眼睛笑了起来。她完全接受了刻在自己身上的过去。

听着这话，我想起了自己脚踝上的伤口。总有一天我也要像奈娅一样，笑着接受痛苦的日子。

“葵君，潜水服和潜水蛙蹼，还有护目镜先放进船里，这样会变漂亮的。”

走上楼梯，走到靠着商店墙壁的船前，不知什么时候水被放了进去。好像是奈娅出发前准备的。她拧着附近的水龙头，把软管里的水关掉。照着她说的，把工具沉入船上积存的水中。比起穿潜水服，脱更简单。

“我帮你保管腰带。我会好好收起来的，所以葵先回店里。如果和回来的妈妈她们碰到的话，请好好地解释清楚。”

把带着沉重的腰带寄存起来，朝着店的出入口走去。梅里亚小姐和游客们似乎还没有回来。

刚要进店就打喷嚏了。虽说七月快到了，但如果只穿泳衣的话，傍晚还是会有点冷。

我想先洗一下澡。于是沿着店内的走廊往里走，从更衣室换了衣服，就这样向旁边的浴室走去。

当我正要打开浴室的门时，我发现灯光从地板和门的缝隙中漏了出来。听到里面有淋浴的声音，察觉到是奈娅先使用着。就像触发静电了一样，立刻把手从门把手上拿开。

好危险。好不容易修复成友好关系，如果被误认为是偷窥的话，又会被视为变态。估计关系也一转眼就会倒退吧。但是很好地回避了。我没有像王道爱情喜剧的登场人物那样注意力分散。

淋浴要推迟，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

奈娅抱着浴巾裸体站在那。

“那个！”

“为什么！”不由得发出不讲理的叫声。

我和奈娅手忙脚乱。被晒成小麦色的皮肤和平时用泳衣和内衣隐藏的白色皮肤，在视野中闪烁。

“偷、偷窥！变态！”

“在打开之前就察觉到，想先回去的……”

在说话的途中，慌慌张张的奈娅终于把浴巾掉了下来。失去了隐藏的东西，她的身体露了出来映入眼帘。潜水时海中的景象，从我的记忆中全部消失了。

她的悲鸣响彻四方。

“果然很差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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